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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醫院之後，我們都知道他想直接回家。但他依然虛弱，從北部回來只好先到我的住處歇一晚。
一路上，妹妹問他要不要吃止痛藥？麻藥退了，應當開始不舒服。他搖頭，說不痛，然後閉上眼睛，假寐不願再說。
我在家備好飯菜，他只吃一點點，不舒服？沒有胃口？還是再煮點別的？他說不必，回到房間面朝牆壁躺下，背對著我們。
“他是吃藥了沒？”我問妹妹。
“不知道啊！”妹妹皺著眉頭，顯然之前已被嫌煩，推我：“他比較怕你，你去問他。”
就這樣過了一夜，夜裡他起床，我聽到聲響。他的腳步去洗手間，再回到房間。迷濛中，我想著睡前已幫他備水，保溫瓶就放在他熟悉的位置。
隔天早上，我試著用自己之前的經驗，告訴他術後護理與止痛藥偶爾的必要。聽完之後，他沒太多回應，反倒站起來去拿車鑰匙，我問他要去哪裡？
”移個車位給她，她快到了。”
說好他恢復了就會回去，但她卻等不及自己先來。她像個指揮官，到達之前就交代了該買的食材，還提醒我記得去巷口帶碗新鮮的鱸魚湯回來。
她到了，廚房是她的，我們只能擺碗筷。他坐下，什麼都吃，什麼都說好吃。
她說：“吃完飯就可以吃藥了，如果覺得痛就吃點止痛藥，沒關係的。”
”好。”
妹妹驚呼，喂，你這態度也差太多了吧！
“哪有！”他理直氣壯。
飯後進到房間，妹妹偷偷跟我說，你知道嗎？他一看到她進門，居然擁抱她耶！門都來不及關。
我想起他被唸到我擔心他會得憂鬱症，想起她總得照顧他累到自己都要垮。
“他抱她？”我有點訝異，都這般年紀的人了，但也不是不可能。
“他們兩個齁.....”妹妹笑著說。
啊！我久違的愛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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