錫安與我 / Zion and Me

昨晚無意間看到電視中女藝人談媽媽經。幾個女人七嘴八舌聊著初為人母的緊張和養育孩子的經驗。很有趣的發現，”天下的媽媽都是一樣的”真是亙古不變的道理。

有位女藝人因為工作忙，於是請幫傭到家裡打掃也照顧Baby。有天回家剛好看到Baby在傭人懷裡笑得很開心，她心中瞬間燃起熊熊怒火，一把奪回Baby。雖然請佣人的目的就是為了小孩有人照顧，Baby被逗笑也代表傭人勝任保母的職責，她卻覺得自己小孩要被別人搶走了-- 怎麼可以對除她以外的人笑呢? 主持人覺得不可思議，直說這根本是愛孩子愛瘋了，其他女藝人卻完全贊同，不但列舉自己跟母親、婆婆、保母或外人曾為這種情況起過衝突，更為這種心態辯護，說這叫 ”母獅精神”。

我於是上網讀了一點跟母獅子的資料。生產前，母獅子會離開獅群，獨自找個安靜秘密的地方生下寶寶。獅子寶寶出生之後還不會走路，移動時母獅便用撕裂獵物的大口叼著小獅子。把孩子留在隱密處去覓食，母性發作的獅媽媽，對任何物體都會疑神疑鬼，只要太接近她就會讓她以為寶寶要被搶走，被逼急了還會一口吃掉孩子。貓也會做同樣的事。”這是女性的動物本能!’ 我想起女藝人們理直氣壯的群起宣稱。

我不敢說自己絕對認同這種精神(或是神經??) ，畢竟我也很享受他人抱著錫安，開心的一直說”好可愛喔”的樣子。而且錫安若對人笑，我也會為自己有個禮貌的孩子感到很驕傲。不過話說回來，我的確經歷過母獅的心情。

錫安三個月的時候，某位長輩與我們同住了一星期。因為難得來，所以雖然長輩愛錫安到想要佔據他的程度，我也不能說什麼。某天晚上，我把錫安抱到自己的臥房餵藥，餵的時候他當然又哭了，長輩不僅在樓下聲聲呼喚錫安的名字、喊說 ”XX在這裡，不要哭喔! 乖寶寶…..” ，在我對錫安說 ”好了，藥藥吃完了” 之後，居然聽見咚咚咚的腳步聲，有人直接爬上樓，沒敲門，就這樣開門走進主臥房，伸手抱走還在我懷中的我的孩子 (用抱這字還算客氣，根本是用搶的)，邊安慰他邊走下樓。我先是錯愕，再來是安慰自己沒關係，只要再忍耐一陣子就好。可是聽著錫安離我越來越遠的呢喃，才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忍耐，我很生氣!! 有沒有搞錯! 謝謝你愛我的孩子，但是可不可以試著將心比心，住我家、抱我孩子的時候，至少也顧到我這個做媽媽的心情。

那陣子，除了感覺自己被完全忽略之外，我每天看著自己的Baby卻不能抱他，那種感覺真是筆墨無法形容的難挨。Kelvin勸我不要計較，度量大一點，放輕鬆bla bla bla…..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，可是我就是沒辦法。跟兒子住在同一個屋簷下，很想他卻碰不到他，不是我瘋了，就還是我瘋了— 對不懂的人來看，說來說去都是我小氣、都是我的錯。

長輩離開之後，我心中有很小部分還滿感謝這段對別人來說好笑、對我來說痛苦的經歷。我比較認命地待在家裡顧孩子。沒跟老公說，但我早已偷偷明白，自己再也受不了有第三者分開我跟錫安。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病，不過既然有”母獅精神”這種論點，我也就拿來辯解自己還是個正常的母親 --- 就跟天底下所有愛孩子的瘋狂媽媽一樣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