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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) 在阿公阿嬤家,錫安媽媽可以不當媽媽的時候.......


錫安最近很喜歡發“喀”的音。發聲輕一點,聽起來像英文的“Car”;用力一點則聽起來像“家”或“卡”。

那天晚上,阿公下班、又去教會聚會,九點多才到家,已經疲倦不堪,還得幫胖孫子洗澡。祖孫倆在浴缸裡,一個左擦又揉,另一個則不安分的扭來扭去。好不容易把身上的泡沫全沖掉,擦拭乾淨之後,阿公把溼溼肥肥的壯丁抱起來,走到臥房,要交給坐在床上、負責幫孫子穿衣服的阿嬤。

雖然才快要十點,中南部的夜晚來得特別早,至少阿公阿嬤是以農業社會的作息生活著。所以,在“夜深人靜”中,兩個白天上班、晚上還要顧孫子的老人家都累到不說話,只聽到電風呼呼的吹和孫子的一聲:

「幹!」

兩個人突然醒過來,愣了一秒隨即大笑。阿公笑罵著:「錫安!我辛辛苦苦幫你洗澡,你還罵我粗話喔!」

阿嬤邊笑邊幫錫安穿衣服。在床上滾來滾去,錫安看阿公阿嬤都笑了,全身光溜溜的他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。




2) 在阿公阿嬤家,錫安媽媽有時間注意自己儀容的時候.......


錫安最近的新發現就是抓人頭髮,她每次都被拉得哇哇叫。趁著有空,媽媽決定去洗個頭,給人按摩頭皮,順便修短頭髮,防止兒子層出不窮的虐待手法。

出門前,眼看只有阿嬤一個人在家,媽媽有點擔心。

「媽,你自己一個人顧比比可以嗎?」

「有什麼問題?出去出去,去弄一下頭髮,當媽媽也要懂得整理自己,看你臉白白眼圈黑黑頭髮被抓亂又不去梳.....」阿嬤的碎碎唸功已經開始發動,明眼人媽媽趕快說掰掰逃離現場。

錫安喝完奶,乖乖進入待機狀態。此時,阿嬤覺得肚子酸酸的,在這寧靜的下午,孫子呼呼大睡,她很安心,可以慢慢進行體內“代謝”的過程。

進行的到一半,電話突然響了。嘆口氣,天下果真沒有完美的事啊!阿嬤不願過程草草結束,決定不接電話。鈴聲停了,她鬆了一口氣,原本被嚇到的“代謝”又慢慢出頭,沒想到這時電話又響了!

響了又響,響了又響,氣死了,阿嬤怕電話一直響,不接會吵到孫子。她潦草結束作業,來不及穿好長褲就衝出去接電話。為什麼那麼急?阿嬤的邏輯是,兩件事至少要有一件作好。所以如果我不能好好代謝,那至少要接到電話!

「喂!」氣急敗壞,阿嬤狂吼了一聲。

「姊,是我啦!聽說你只有一個人在家,我打來問你要不要幫忙?你在做什麼啊?很喘的樣子。」好心的三姨婆,受錫安媽媽拜託,要助阿嬤一臂之力。

「挖阿沒欠扣啦!」(這句話錫安媽媽真的不敢翻出來,希望讀者都明白台語之美。)

三姨婆笑到不行。聽過身邊這麼多人當阿嬤的故事,只有自己的姊姊可以當阿嬤當到“沒欠扣”。二話不說,掛上電話就決定來幫忙,瘋狂的姊姊“沒欠扣”就帶孫子,這怎麼行?

媽媽回家之後,看到阿嬤跟三姨婆邊聊天邊跟錫安玩。自己的頭髮是整齊了,可是看到兩位總是裝扮美麗大方的婆婆媽媽,髮絲張揚散亂像兩頭獅子,真是不好意思,一定是自己兒子的傑作啊!

突發奇想,「ㄟ,我幫你們兩個照張相好不好?」媽媽欠扁的作弄三姨婆跟阿嬤。

「你敢!」兩個人齊聲大叫,河東獅吼也不過如此吧?



2008/7/23中時部落格嚴選好文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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