錫安與我 / Zion and Me

下星期錫安爸爸又要出國，我們決定把約診提早幾天， 這樣兩個人才可以一起帶著兒子去看醫生。

我分別用語音和網路掛號系統，想要的那天額滿了掛不進。轉人工掛號，電話又一直打不進去，只好改打總機請他們轉接。總機不願意，說："本來人工掛號就不好打，你要用語音系統或網路。" 我解釋額滿掛不進，求求總機幫我轉人工，話沒講完就被轉到另一個分機，我又重新解釋。得到的回答是： "額滿了就是滿了，人工掛號也沒用。"

我問： "那孩子生病怎麼辦?"
對方說： "那就掛急診啊!"

聽到如此制式又冷血的回答，不禁納悶這些人的親友是不是都沒生過病？答話有沒有受過訓？沒有同情心也沒有同理心。不想浪費時間，我想起錫安的主治醫師曾經給過我們他的診間分機，或許他可以幫忙。

電話一被接起 ： "請問是林XX醫師的門診嗎?" 我問。
小姐回答 : "不是！" 就把電話掛掉。
大概是到了一個崩潰的極限，顫抖的手重新撥號：
"小姐 剛剛是你接的電話嗎?"
"是啊!"
"你為什麼沒等我說完就掛掉? 這樣很沒有禮貌你知道嗎?"
"因為我們門診這裡很忙, 沒有時間 ! "
"沒有時間! 你就不能多等我一秒把話說完! 沒有時間! 你知道孩子生病找不到醫生，掛不到號的感覺嗎? 你貴姓? 給我你的名字，我要跟客服反應 !"

我的頭腦一片空白，心中一把怒火熊熊燃燒。
我只差沒說你會有報應的，因為即使憤怒，我心裡還是有小聲音說 : "你是基督徒......"

"給我你的名字! 要不然我現在就過去找你!"
"小姐，我跟你說對不起，請你不要這樣......"
小姐死都不肯給我她的名字。

我不知道自己怎樣掛掉電話，放下電話手還在抖，是吃藥的時間了。我把睡著的錫安抱起來，才開始餵第一口藥他就大哭，看著他哭我也哭起來：
"Baby你趕快好起來好不好? 媽媽受不了這些鳥人鳥事了啦 !"
錫安突然不哭，看著我。 然後居然向我挑挑眉，好像在說 : "你哭啥??"

我破涕而笑: "看什麼看啦! 這就是你媽，火大又愛哭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