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來的時候,覺得喉嚨乾且疼痛,啞著聲音跟人要水喝。她把水遞給我,並說終於可以通知妳帶我回家。
“她從早上等到現在,你們感情很好齁?”
“現在幾點?”我慢慢喝,怕嗆到。
“快要五點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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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情難卻地接了一場演講,好大的場子,壓力大到我邊做簡報邊拔頭髮,打電話告訴妳,我害怕。
妳嗤之以鼻,妳才不怕咧,妳愛得很,怕死了也要挑戰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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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出糗,人前聳肩繼續談笑自如。憋住尷尬終於回到妳面前,我捂著臉猛K自己好爛好爛,我是什麼咖ㄒㄧㄠˊ來跟人競爭.....
妳翻白眼:“卓小然妳夠了喔,不准這樣說我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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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遲疑,該不該帶錫安出門?大家會不會注視他?他如果發作了我要怎麼辦?但大家聚會的場合總是把他留在家裡,我若有所失。
只要妳在,妳總是說一起去啊!我幫妳。
很簡單,很安然。似乎我們沒帶給妳任何負擔或壓力,似乎錫安只是個正常的可愛男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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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傷心,靜靜躺在床上流眼淚。你進房間,趴在我身邊,說寶貝怎麼啦?
“我以為.....”我沒有再說,因為你都知道。
妳沒說話,握住我的手,我知道妳忍住那句:“早就跟妳說過....”,因為妳愛我。
我也愛妳,分不清楚到底是因我們水乳交融還是出於無奈。我們是家人,不可能上一秒說要一起往前,承諾好壞都在身邊;下一秒覺得行不通,大家就各過各的,沒有一定要怎樣。Well,至少爸媽教我們對家人的態度不是這樣,就算是對隻不上道的跟屁蟲。
跟屁蟲對我的愛,我猜多半是出於不得不。我是帶妳去音樂班上課的人,那個在家裡跟你打枕頭仗、教你彈琴、寫作業的人。我曾是妳所有的世界,每次往前的領導,妳要如何不愛我?
妳生日那天,我臉書專頁沒有動靜,妳稍微提了一下。
“但我在個人臉書已經祝福你了啊!”我對放在專頁上的東西,總是有種責任感,不太能放鬆寫。“所以妳希望我為妳寫點什麼呀?”我突然發現。
“都可以啦!”妳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。
“都可以是什麼?都可以我就不要寫喔!”我逗妳。
“寫是最好啦!”
看你說不出想要的,我笑出來。
我曾希望身邊有個人,我們不一定要一樣,我喜歡不同帶來的衝擊,喜歡看見不同的領域。但他必須比我容易放空,釋放我總是裝太多的腦袋。比我實際,在我因美夢一頭熱的時候,帶我回到現實。
比我不在乎,就算錫安不會好那又怎樣?比我勇敢,就算錫安不會好,我們就試著帶他帶到我們不行。
這個人或許不存在。這個人其實一直存在著。
跟屁蟲,祝妳2014年生日快樂。2015新年快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