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 wish you bluebirds in the spring 願那在春天飛翔的青鳥
To give your heart a song to sing 為你的心唱首歌
And then a kiss, but more than this 給你一個吻,但除此之外
I wish you love 我更願愛降臨你
And in July a lemonade 然後在炎夏的七月,一杯檸檬水
To cool you in some leafy glade 帶你進入如坐樹蔭林地中的清涼
I wish you health 我願你健康
But more than wealth 更勝富有。除此之外
I wish you love 我願愛降臨你
My breaking heart and I agree 我破碎的心和自己都同意
That you and I could never be 你我不能走到故事的結局
So with my best 所以 我全心全意
My very best 盡我所能
I set you free 讓你自由
I wish you shelter from the storm 願你在風雨交加裡有個避難處
A cozy fire to keep you warm 舒服的爐火讓你暖和
But most of all when snowflakes fall 但我更願意,在那些飄雪的寒冬
I wish you love 我願愛 降臨你
Written by Léo Chauliac
男人說: “你是我每一個場景,每一首歌,每一幅畫。之於你,我是什麼呢?”
女人回答: “之於我,你就是一個遇過的場景,聽過的歌,看過的畫。過了就過了。 It’s all in the past.”
多少年過去,女人的心境已經是他所不能領會的了。然而她完全了解男人的心態。耽溺過去的人,看每一個現在都像以往,似乎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張開,極力帶思緒回到綿密的回憶裡。她早已從思念的傷痛中明白,活著,即使沒有方向,也要找到目標往前,盡可能對過去沒有依戀。或許因為當時還年輕,如男人形容得有資格有力氣,她走出來了。
男人在她生命中扮演極重要的角色,是女人隨著年紀越長越領悟到的。她像是從男人裡長出來,帶著這段歲月給她的啟示或是教訓離開。只是當時沒有發現,即使在她都已經忘記男人曾經存在的時候,自己後來所選擇的生活、婚姻的對象、甚至職業的類別,隱約中都有著男人帶給她的影響。女人於是明白男人是她成長中的一部分,無法磨滅,也不能重來。
多年後再見,女人倒是訝異自己當時的不可自拔是為了什麼? 男人其實很普通。在女人如今的生活圈裡,甚至談不上有成就。她想,難道那一段真是因為年輕懵懂? 還是我變得勢利了,不能體會純粹的愛情? 現在的她給同輩或晚輩建議,都是基於現實考量。”愛情”當然不能沒有,但是有一點就好。男人”麵包”的基礎對女人家來說才是重要。
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已是如此八股又老套。記得相愛的時候,除了一身債和複雜的家境,男人什麼都沒有。但她從來不以為意。先掏腰包、不問未來都甘之如飴。男人說,我一直惦記著妳, 她卻不能說同樣的話。是的,她偶爾會想起他,在她對自己所選擇的生活產生疑慮時,總想跟他說說話。她想知道,若與男人一起生活會是怎樣? 男人問,能不能見她一面? 讓他了結多年來的一樁心願。她拒絕了。他又問,是不是怕自己還對他有感覺? 女人覺得啼笑皆非,怎麼男人還是愛往臉上貼金?不過畢竟過去從未正式結束,說”我們當朋友吧”像是自欺欺人,潛在著過去可能捲土重來的危險。
女人心裡清楚,男人認識的她依舊存在,只是她不再相信那種熱情與衝動,不再相信男人帶她所認識的那個世界。與男人再聊,他們的默契仍是令她驚奇,男人是真的懂她,完全不需要說明。人家說的Soulmate不過也這樣而已吧! 但那又代表什麼? 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能白頭偕老。有太多相愛幸而相守的,到頭來還是勞燕分飛。男人始料未及的是,他使女人不相信愛情存在忠實和永遠。她變得太懂事、不強求、接受平凡平淡就是幸福的原則。她把力氣轉用在事業中、在經營家庭裡。有固定的收入,有房有車,有滿意的丈夫和乖巧的孩子,她相信那就是最接近愛的版本。這是男人不認識的她,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。
離開男人的幾年後,女人在飛機上,夾雜在空姐服務的晚餐、站起來讓坐窗邊的人出去和偶爾昏睡中,她胡亂看了一部片。劇情已經記不得了,只記得到後來男女主角發現彼此雖然相愛卻不適合,所以不捨而微笑地分開。片尾交叉許多他們相愛的畫面,低沈的女聲輕吟著那首歌。
聽到 My broken heart and I agree, that you and I could never be… So with my best, my very best, I set you free… 女人流下眼淚,這樣一個老套的結局,聽到不能再熟的情歌,她卻終於被釋放。她告訴自己,或許我這輩子永遠不懂,為什麼要與男人相會又得分開?但我不要再懷疑或悔恨,我願愛降臨你,我願你是愛著也是被愛的,有愛與接受愛的能力。
她說,我要掛電話了。男人問: “ 妳還有沒有什麼要跟我說? ”
女人想起那個夜晚飛行留下的淚和解脫的自由,她沒有時間或語言可以把那個片刻說清。
“ 你保重吧! ”
掛上電話,女人輕輕哼著 “ I wish you love….” 。這是負心人所能說出最廉價的願望,卻是被辜負者所能擁有、最大的寬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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