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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跟妹妹通電話,提到部落格下一篇文章的題目,她驚呼:「拜託!這篇你到現在還沒寫?這篇你去年年底就提過了耶!」

「真的嗎?」我的驚嚇程度比她更厲害,「怎麼可能?我這禮拜才想到的啊?」

最近的頭腦與體力早已大不如前。追小孩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樂趣,思考可以帶小孩去哪裡消耗精力,更是有助身心的腦力激盪。太陽賞臉,公園、小巷、大樓中庭都是錫安盡情徜徉,老娘氣喘如牛的場所。陰雨綿綿,多謝家樂福等各大附設停車場的超市,錫安繼續奔跑、偶爾拉下架上的鍋鏟增添打擊樂的風情,為了使身後隨行的台傭不忘你丟我撿的美德。

在家,已經沒有地方關得住他。自從學會金蟬脫殼術,錫安就再也不可能被困在任何一處,成為名符其實的「任我行」。偏偏他又不知危險,「任我行」等於「隨處摔」。身上的瘀青讓人家以為媽媽家暴,其實是他自己走路不看路,不是踢到桌腳、就是踩到玩具滑倒,每小時至少哀叫一次。

平面滑倒還算事小。有天,我在廚房準備晚餐,突然意識到,咦?怎麼沒有任何聲音?沒有玩具鋼琴的一閃一閃亮晶晶、也沒有錫安的尖叫或哈哈笑,一轉頭,OH MY GOD!!!!!!!!!!!

我看到以下畫面






是的,你沒有看錯,男孩爬上白色小桌子(桌子根本不是放在鋼琴下方),再側身、奮力攀岩,居然給我爬到鋼琴上!!!

我衝出去,錫安剛好往後退一步。他只知道要爬上鋼琴玩鐵琴(奇怪,地上有玩具鋼琴又不玩,偏偏要另一架玩具鐵琴。寫到這裡,我好像買給兒子太多跟鋼琴有關的玩具了.....),卻不知道如何從琴上下來,就在錫安踩空那一秒,我接住他,雙手抖個不停,不敢想像如果我沒接到的話,他是斷脖子還是斷腳。

不久以前,錫安連站都站不穩,我問復健師,兒子什麼時候才會走路呢?復健師問我:「媽媽,你確定要教他走路嗎?」

我瞪大眼睛,心想,這是什麼問題?一切的努力不就是為了有天他能夠自己走路、不必攙扶嗎?老師繼續解釋:「錫安的認知能力還沒有很好,如果他有行動能力會很危險,你會很辛苦。」

他提到之前有個學生就是這樣。到處走,迷路也不知道家在哪裡,更不會找媽媽,媽媽反而比之前更累、更擔心。「他如果會走,就不可能不走了,你要不要等他認知能力發展出來、再訓練他走路?」

教一個不懂得回家、不會說話的孩子走路,是的,很危險也很辛苦。但我不想壓抑兒子可以發展出的功能。他可以走到眼前的方向、拿到心愛的玩具,臉上的神情多麼得意,我不願剝奪他從行走中得到的樂趣。畢竟,他擁有的樂趣已經不多了。

因此,我們來到了這個爆肝的階段。這個連我上廁所都要牽著兒子的手、心神不寧到沒有機會坐下寫文章的階段。昨晚我在九點零六分上床,上一次九點多睡覺,大概是國小的時候吧!老公又開始空中飛人的生活,我的疲憊難以形容;能夠給自己的時間,一天竟不到兩個小時。不過,只要這個男孩眉開眼笑的向我走來,



一切都很值得。



P.S. 其實想想也滿開心的,我終於能夠跟一般的媽媽一樣,抱怨孩子爬上爬下好麻煩等等之類的事啊!


同場加映

有朋自遠方來,不亦樂乎之二:和Ryan弟弟相見歡,大鬧商場!片中的美女就是Ryan的媽媽,我親愛的朋友蘇菲雅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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