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前分類:路滴脂油 (3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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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接到主編邀稿,問我是否能分享罕病家庭的心路歷程?我婉拒了。一方面是生活忙碌,手上的雜務太多;二方面是,雖然自己已在部落格多年書寫為母的心情,我卻不願意回顧以往。我一直堅信「忘記背後、努力面前」,記錄的當下是一種宣洩,離開那個時刻,一切就留在背後。

但當主編不放棄的再度邀約,我向神禱告,或許是不忍拒絕,也是為了把這些點滴當作數算恩典的機會,我答應了。

陪伴錫安成長的日子,一切暗中摸索,從零學起。醫生無法歸類兒子屬於哪一種症候群?我們只能見招拆招。癲癇發作,那就趕緊吃藥;成長遲緩,就開始復健、早療。孩子雖然苦藥親嚐,辛苦上課,但他純真的心靈絲毫不被影響,喜樂洋溢。真正傷心的是陪伴他的大人,不能接受的,選擇逃避與疏離;留下來繼續陪孩子奮鬥的,試煉才正要開始。

哭天喊地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。你發現自憐無用,而周圍親友也不能一輩子安慰你,畢竟各人都有各人的難處,只有你自己堅強,孩子才有一線生機。日復一日,你的黑眼圈有如渾然天成的煙薰妝,白晝黑夜不得安眠,孩子總是突然有狀況。拉著隨時尖叫大笑的孩子,你轉眼,假裝沒看到旁人的側目。換了一個又一個的醫生,聽到壞消息總是比好消息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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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Nov 13 Sat 2010 18:54
  • 趕上

當堂哥告知大姑病逝的消息時,我正陪錫安在醫院回診。我問他:「你們趕上了嗎?」

聽到大姑只剩下一個禮拜的時間,堂哥堂姊馬上從北部南下,在高速公路上打電話問我在哪裡?三人計畫著,錫安看過醫生之後,他們應該也快到了。我們決定在大姑的病房會合,說不定還可以一起陪她吃午餐。

電話那頭,堂哥沈默了一秒,回答:「只差幾分鐘,沒有趕上 。」

爸爸說,大姑年輕時高挑美麗,國、台語皆為流利,在電台擔任雙語播音員。在貧困艱苦的年代,大姑自給自足,堅強獨立,工作不僅為了扶養小孩,還必須供養娘家弟妹們的需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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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愛的,

看著妳足以與團團圓圓做遠親的黑眼圈,我想抱抱妳,大聲跟妳說:「母親節快樂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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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看到Ben的時候,他馬上起身,雖然理過卻依舊頑固的頭髮也跟著站起來。跟他握手,感覺得出有點緊張。我們沒差幾歲,他也叫我姊姊。他想成為Mr. Right,必須得過我這關。所以我觀察,想瞭解他的人與他的居心,初次見面,我不想看起來太兇但絕對不是好騙的。他告訴我他的故事,他的成長,我心底深深感謝主得著了這個人。無論將來如何,Ben弟兄,姊姊還在繼續觀察你,但我為你禱告,求主保守你的心有如現在的單純。希望你不僅作得救的見證,還要被真理構成,說出更多對祂的經歷,讓人知道我們所信的、如同你一再重複的,是又真又活的神。



2009年12月13日,Ben弟兄的福音見證

各位朋友,願你們平安喜樂,我在6月13號受浸,今天剛好滿半年。一知道我要為主做見證,真是快樂又緊張,因為我真的很喜樂做一個基督徒。但是面對這麼多人要說出自己的見證,真的要有一些勇氣。還好我有主,可以加力給我,感謝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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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這篇'08年3月的舊文一直被周圍的朋友和家人拿來“引述”。說是引述,其實是拿來嗤笑啦!因為大家都讀不到重點,只看到笑點。舊文新貼,讀到重點的人真是我的知音;至於那些笑不停的,沒關係,反正從十歲起一直被唸到現在,就搏君一笑、算我日行一善囉!


洗奶瓶的時候,我突然脫口唱出:

“其實,一個人的生活也不算太壞。
偶爾有些小小的悲哀,我想別人也看不出來;
即使孤單會使我傷懷,我會試著讓自己 想得開....”(註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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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片淺淺的咖啡色,總在不經意間,一天又一天地泛出來。爬上手臂、大腿,蔓延於肚子與頸項間,胳肢窩和跨下也無一倖免。開始於皮膚上淡淡的褐色,慢慢凝成一節節深褐色的斑塊。這些,我還能忍耐。唯獨額頭上那片斑,仔細看,色澤又深了一點,區塊又大了一些。像是小時候巷口那群愛玩的男孩,在夕陽下跳格子,塵土飛揚,他們臉上總帶著一股脫不去、黃黃髒髒的灰。

我問醫生,為什麼呢?她看起來有點苦惱,打電話又找了另一位醫生。我是個難纏的學生,冀望聽到的答案非黑即白。我想知道,為什麼會得這病?什麼藥可以醫?何時能以痊癒?即使難纏,我越來越明白,醫生不是全能的教師。他們能夠傳授的是數據,是經驗,生命沒有一加一必定等於二的公式。

半小時後,負責另一專業領域的醫師來了,我們又進了另一個房間。我重複敘述病史,重複提出問題,他點點頭,回到上一個房間與原本的醫生討論。中午十二點半,我有點餓,推著娃娃車來回走動,運動使人抖擻,而晃動中的娃娃車使錫安進入夢鄉。也該睡了,剛才被翻來覆去做檢查,問診一次、看醫生一次、轉診又一次。衣服穿了又脫,脫了又穿,他氣得跺腳。看到這個胖男孩姑娘似的左踏又踩,醫生護士都笑了,拍拍他的肚子安慰:「弟弟,就快好了啊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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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graph of M.V. Adler

媽媽:

前幾天,在我開車帶錫安去復健的路上,出了個小車禍。請不要擔心,錫安與我都平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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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Apr 18 Sat 2009 18:09
  • 麥子




犧牲


「老師,一定要做到五十次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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機車排出的烏煙總是令我皺眉、趕緊摀住口鼻,來不及的時候只好直接屏住呼吸。

看機車遠遠朝我駛來,我能躲就躲、能閃就閃。然而不是每次都能逃過一劫。狹路相逢,錯身而過時,機車向我直直噴出一口煙。

機車並非高不可攀的賓士車、重量級的猛烈砂石車、更非臭氣薰天的運豬車,它是如此平民般的便利親和。它不是瞧不起你,也不是壞心眼,它只是好意,要分享過盡千帆的人生經驗、不得不說的心裡話和買都買不到的寶貴意見。

於是機車噗噗噴著:「你兒子這樣實在不行,我家XX幾歲就能自己吃飯/走路/大便了!」「你老公常往大陸跑?小心他包二奶!」「我不是教過你很多次了?你到現在還不會嗎?」「你的屁股越來越大,要多運動!」「你有一點禿頭的傾向,你爸也禿頭啊?」「我買這個很便宜喔!哎呦你居然花了兩倍的錢!」諸如此類,不勝枚舉。你知道,機車完全出於真誠,機車只是心直口快,你一吞一吐著殺傷力不算大卻還是污染支氣管的廢氣,閉氣不能講話,只能猛點頭,心中拼命祈禱機車趕快往下個目標急急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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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依然記得聽著Five Loaves and Two Fishes(五餅二魚)的那個下午,我一個人,在大雨滂沱的高速公路上奔馳。

當天錫安發燒沒辦法上課,我自己去抄筆記、觀察老師怎麼帶別人練習,好讓我也可以在家幫錫安復健。下課前,老師跟父母聊起每個孩子的狀況,上了一年多的課,有些孩子已經可以升級到另一班,媽媽們聽到都好開心。

沒帶錫安來上課,我很快就收拾好包包,穿上外套準備離開,聽著老師的剖析順口問了一句:「那錫安呢?」

「你的孩子是全面性的,比這裡所有的小孩需要更長的時間。」老師轉頭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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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基督徒的朋友曾問我,你的神給了你這麼一個孩子,你為什麼還能信祂?是基督徒的朋友曾對我說,神給了你這麼一個孩子,你還能繼續相信祂, 你好堅強。

每次聽到類似的話,要說的一言難盡。我總想起M. Night Shyamalan(奈沙馬蘭)的Signs(靈異象限)。

提到奈沙馬蘭,多數的影評都會談起驚悚片大師希區考克。因為就像希區考克,奈沙馬蘭的驚悚不是那種噴漿流血的噁心恐怖,導演帶觀眾發現正常生活下的壓抑,導入壓抑背後的恐懼,揭發恐懼背後的真相。他第一部票房與影評都極為成功的電影是The Sixth Sense(靈異第六感)。善良的心理醫師想幫助能看見亡魂的男孩擺脫困擾,最後男孩終於在他的輔導下對自己特殊的能力釋然,他卻發現自己早已死去,也是最男孩眼中的陰影之一。

「靈異象限」承繼導演善於鋪陳故事的風格,講的是一位父親如何面對外星人襲擊並捍衛家園的過程。對我而言,「靈異象限」是用外星人入侵這個老掉牙的故事,討論信心的起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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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Nov 29 Thu 2007 18:45
  • 天亮


自從有了孩子之後,我看到天亮的機會劇增。錫安的作息總是晝夜顛倒,標準的夜貓子,白天昏沉睡覺,晚上開心尖叫。連醫生都說不出原因,我只能陪著、他很有精神我卻朦朦朧朧地,一起看著天從黑變白,由暗轉亮。


在淡水那四年,我也常看著天亮。為了趕赴六點半在宮燈教室的晨更,我拖著身體、痛苦的起床,閉著眼睛刷牙洗臉著裝。大一的時候,我總邊走邊想,考上大學之後,我居然比高中三年更早起,真是匪夷所思,跟我想像中的大學生活完全不一樣。我夢想參加夜遊啊、去民歌餐廳駐唱、有個留長髮騎重型機車的男友...... 怎麼到後來過的是這種生活。宮燈教室一路將近兩百個階梯,我好幾次都邊睡邊走扭到腳。天啊!早起就算了,為什麼還要一路走到學校教室禱告唱歌讀聖經?為什麼不能在住處晨更就好?淡水的冬天很冷耶!


看到日出和天亮的心情是不太一樣的。看日出要找到絕佳的位置,望著地平線那一抹冉冉升起的金彤色,圓圓的太陽是如何一吋吋冒出來,如何一道道灑出它的光芒,將黑暗的天際染亮。看著天亮不一定看得到太陽,然而光來了,就除去黑暗。天,亮了就是亮了。只是在光與暗、黑與白之間的剎那,有一度接近透明的天色,那種透明不像白色,只是亮。亮到令人不能逼視,那或許就是太陽破盡黑暗的第一道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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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Nov 02 Fri 2007 18:31
  • 劉伯



第一次見到劉伯,他問我: “聖經讀過幾次啊? ” 我說:“ 不到一次。”

他笑著答: “你看起來就像沒有讀過多少。” 我居然頂回去: “那你還問!”


那年我正值不知天高地厚的十八歲,頂撞一位年近九十歲的老弟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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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在廚房洗花椰菜的時候,突然想起曾經住過沒有廚房的屋子。每次洗菜,尤其是花菜或花椰菜,切完菜之後那些細細碎碎的小花,就掉落在不是廚房專用的水槽裡,沒有濾籃或濾網,小花們順水留下,堵住水管,我得停下來先通水管再繼續烹煮。

到後來我都避免處理這類蔬菜,不然只好塞住水孔,讓小花們留在水槽,我再一顆顆的撿起來。

一間有廚具設備的房子幾乎非常自然,然而就因為我住過沒有廚房的地方又需要下廚,我了解沒有的辛苦和擁有的舒適。把菜切好洗好,我一手壓住菜、一手把水倒掉,細碎小花嘩拉拉盡情的流下來,掉進濾過器裡。心中的快樂真是無法言喻!(除了"爽"字可以形容吧!如果讀者允許我的不雅)

主對我這幾年的帶領幾乎不離開這個原則,一般人不費勁就可以得著的我似乎不太能有。懷孕的時候居無定所,沒有固定回診的醫生,到了將近第九個月才確定生產的國家。孩子的病更不用說了,徹底破碎我的人生計畫,擊打我的心志理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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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Apr 04 Wed 2007 18:30
  • 二伯

二伯走了一個多月了,前幾天整理MSN Messenger聯絡人名單時,我看見他的名稱,心裡有種莫名的感傷。這是我第一個,永遠不會再上線的聯絡人。

二伯對我來說難以定義,總覺得跟他很熟,因為求學時每到台北就會借住他家,仔細想其實一點也不了解他。以往總擔心他太忙太常熬夜,身體會搞壞;或者是訝異他跟得上時代的精神,他是第一個在長輩中開始用網路聊天的。對他有更多的認識,是在準備安息聚會的過程裡,知道他在教會的熱心服事,在社會參加某些組織幫助人,離我認識的二伯不遠 -- 一個熱心寬厚的人。

對他最深刻的印象,是他不按牌理出牌的性情。五六十歲的人,好像總有些該做和不太應該做的,可是他活得滿自在,對他人給的評價沒什麼放在心上。一個自由的魂,不受拘束,是我這個總是照著別人期許活著的晚輩偷偷羨慕的。

面對與親人的離別,我不能說經驗很多,最傷心的莫過於聯考那一個夏天,摯愛的奶奶在考試前幾天過世。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去赴考的,只記得那個夏天的溽暑像是永遠;頭昏腦脹,不知道是因為中暑還是哭泣還是背了太多單字。腦子裡想起奶奶笑著罵我”三八孫子…”的聲音 ,年幼時跟奶奶同床學她翹著腳睡,猶記睡前總要為全家族未信主的人禱告(她一禱告就禱了十七年,我大概曾參與五、六年的時間吧!) 。長長的名單,我通常沒禱告完就睡著了。從小學到青少年時期,奶奶有許多時間都與我們同住,跟她天南地北的聊,常常是雞同鴨講。她說台語我回國語,加上七十年的代溝,不過當時需要的是有個人說說話、不是開導,在我需要傾聽的時候她在我身旁,那就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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錫安的笑,讓我明白有很多事其實都不重要。

回憶起錫安幾乎沒有反應的那些日子,我的身心煎熬,不知道孩子會不會永遠就這樣了。人生不是電影,不能加速痛苦的過程;最苦的,就是不能預知結局,不懂前頭的路還有多長。如果有人可以告訴我,只有三個月而已,那我一定會好好忍耐,不在憂慮中度日。 

感謝主,在祂的主宰下,錫安換了醫生,也因此用了不同的藥。我看見他一點一滴的回來,精神回來,笑容也回來了。我問他: “你這幾個月去了哪裡啊?” 他對我傻傻的笑,咿咿呀呀似乎在說: “媽媽我都在啊!” 對於腦部結構異常的孩子,每個醫生的看法都不一致,我們與錫安的主治醫師達成共識,不用那麼多或強的藥壓抑放電異常的次數,好讓他有清醒的時間,給他學習和反應的機會。求主保守我們這樣的決定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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錫安教我的第一件事,不是初為人母的喜悅,而是無能。

我可以身處一個千夫所指的環境裡,不祈求別人的諒解或同情,繼續跟那些誤會我的人共事並生活。

我可以背著登山包,獨自搭便宜的夜車在歐洲旅行。二等車廂髒亂陰暗,六個人的坐舖裡,我努力撐起沉重的眼皮不敢睡覺,警戒盯著對面五個高大微醺的男人。

我可以抱著會丟掉飯碗的心態,硬著頭皮向憤怒的老闆承認整個失誤都是我的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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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天一直在下雨,灰暗的天色,連白天都要開燈。倒不會討厭這樣的天氣,只是怕潮濕會影響錫安的健康。不過既然都住在這裡了,就得適應這裡的氣候吧!

今天晚上家庭聚會的時候,有位姊妹提到自己的孩子智力測驗的結果。她很難過,因為分數落在接近智障的邊緣,我們一起為她的兒子禱告,也為錫安的病禱告。我想起表姊的兒子,一年前被診斷出自閉症,在表姊的細心照顧下慢慢好轉。一年前我還懷著錫安,讀她的部落格,希望自己有她千分之一的堅強和豁達。想想時間過得真快,現在錫安已經五個月,我也是為孩子把屎把尿的媽媽了。

主說,祂的恩典夠我們用。保羅曾三次求主挪去身上的那根刺,後人推測應該一直攪擾他的眼疾,主沒回答挪不挪,只告訴保羅: "我的恩典夠你用的。因為我的能力,是在人的軟弱上顯得完全。"  所以保羅說: "我極其喜歡誇我的軟弱,好叫基督的能力覆庇我。"

我對"誇"這個字的領會是 "常常說",有點"老生常談" 的意味。就像男人總愛提當兵時的神勇威武,女人總愛提年輕時的貌美如花。這字用得很特別,因為通常在世上是好事才誇、強壯得勝才誇;但在聖經上誇的,是軟弱、是消極、不光榮的事,甚至是羞於見人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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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星期錫安回診,跟醫生提到他有點不同。從前愛笑、愛嗚嗚叫的他變得安靜,眼睛常常瞪著某處發呆,叫他的名也不太愛搭理人,更不太笑了。醫生說可能是因為他服藥產生的副作用所致。此藥會壓抑他的腦神經,減少發作和抽筋的次數;卻也因為如此,會克制他的情緒和動作。

我聽了,立刻覺得五雷轟頂。心裡,容我直接說,真是不爽到極點。

我想告訴醫生,乾脆不要吃藥算了。如果吃了藥不發作卻只發呆,我寧願他發作但能夠有正常的反應。

憤怒的時候我問主,給我一個正常的孩子有這麼難嗎? 整個懷孕的過程,我只敢向主要一個健康的孩子,但是祂似乎沒有給我。我不比別人好,但也不比別人壞。我要的也非妄求。況且那些不信神、從未禱告的人,他們的孩子都能健康長大。還有人更是隨便生隨便養。到底是為什麼,你要這樣整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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